目垂目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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混球Charles收养了一个男孩

祝贺EC再次结婚🎉

这篇不知道算EC还是CE(厚着脸都打了tag),只是一个关乎生命的,这两个人的故事。

Charles人设参考《生命的舞动》里的Rory和一美本美

一发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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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

混球Charles收养了一个男孩。

确切地说他并不算个小孩子,个子不矮,身材瘦削,绿色的眼睛只淡淡地望着,细长的睫毛像轻绽的花。

“Erik?”

他懵懵地点了点头,像一汪未化开冰雪的泉水。

“几岁了?”Charles看着手上资料表上年龄一栏写的“十三”,轻轻问着。

Erik默默伸出手,认真地掰起手指来。他缓缓地,一根一根地数着。仿佛每回折一根,就把那一岁再过了一遍。

“多少?”

Erik晃了晃比着“十三”的两只手,抿着淡色的唇。

Charles看着他,平静地把资料折了起来,折痕掩过“语言障碍”等字样。

“愿意跟我走吗?”他伸出手,昨晚还穿在舞厅快活的外衫灌进了风。


2.

混球Charles收养了一个孩子,这举动似乎不太应和所谓“混球”。

他给Erik套了一件棉质的宽松睡衣,烈焰大红唇图案在少年的胸口撅着,少年的身形比他小一些,睡衣的下摆轻轻揽风,上面的暴露女郎就开始挺胸抬臀。

“Perfect!”

Charles满意地合掌,把其他备选马赛克衣服塞回衣柜,Erik懵懵的望着他,学着他的样子也拍起手来。

睡前故事是一定要有的。

Charles一把推开花花绿绿的杂志和瓶瓶罐罐,摸出Hank紧急支援的儿童读物,面对着安静坐在床上抱住膝盖的Erik摊开。

“好吧,我们来看看这本标价二十的破烂书讲的什么。”他坐上床,翻开第一页,暖色系的治愈图画悠然地印在洁白的纸上,标题的笔画都卷着漂亮的花边:爱是什么?

“Oh sh*t.”他自若地嘣了句脏,“无聊的问题。”

他有些轻蔑地描了描书上的爱心,正要翻页,却注意到床上的被团微微一耸。

“你喜欢这个?”Charles捻住书页幼稚地来回晃着,Erik捏着被角摇了摇头。

“Honey,你的心思比那些在我面前扯领口的小姐还好猜。”Charles一眨眼,笑着翻回来,细细地把那印满爱心的书页撕下,挑着眉吊着声读着:“爱——世上最美好的东西”。

他把纸页折进Erik的手里,在那只手上落下一个吻,抿了声“晚安。”月光从窗外涌进来,房间门咿呀吱了两声,掩住模糊的背影。

Erik犹豫了很久,最终选择熄灭那盏前凸后翘的小夜灯。


3.

混球Charles收养了一个孩子,可他依然是个混球。

他是在第二天下午三点,被一根手指戳醒的。快没电的播放机滋滋地喘着摇滚,酒瓶窝在怀里,衣领上的酒渍已经干了。

“嗯……去他M的香蕉怪……早安,小鬼。”他揉揉眼睛,从乱糟糟的沙发上起来。昨晚并不宁静,从Erik的黑眼圈可以侧面看出来。

“你饿吗?”

Erik果断的点点头,他快饿疯了。他曾试了试Charles手边瓶子里的糖果,结果被苦到喝了三杯水。

Charles一把把脏衣服扯脱下来,抓起湿毛巾狠擦了下胸口,擦过的皮肤泛起红色,Erik怔了一下,伸出手沾了冷水,小心翼翼地拍了上去。

“你是在灭火吗?”Charles被逗笑了,伸手点点男孩的嘴唇,Erik平静地望着他,所有的线条都凝结着,像曲子里干净简单的前奏。

“咕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”

饥饿的高长调突然奏起,Charles一愣,难得的感到了一丝愧疚。

他领Erik到餐桌旁,上战场一般系上围腰,严肃地捋起头发,沉声道:“你等我一会。”便决绝地走进没有硝烟的厨房。

在三声巨响和一阵呛人的黑烟之后,他抱住一罐冰凉的蜂蜜和一袋开了口的白吐司,像布置大餐一样摊在桌上,转身把化为焦土的煎蛋连锅一起扔出窗外。

Erik盯着Charles额头上的污渍,拎起一片冰凉的面包铺在盘子里,蘸着蜂蜜毫不留情地画了一个叉。

“嘿!小鬼!”对于这无声的谴责,Charles感觉受到了挑衅,可还未散去的焦糊味又让他火不起来。

他只好放弃混球的原则,退了一步:“好吧,这倒是联系上了我的姓氏。”

“作为补偿,晚上带你去游乐园好吗?”

灰绿的游星扑进蓝色光湖,也丁点,也盈盈,也闪烁,也熠熠。


4.

混球Charles的补偿似乎有些补过头了。

身穿亮片薄裙的舞女端着酒杯来来往往,轰鸣的音乐一下一下地捶着耳膜,酒液和烟草的味道交织着,红蓝光点满壁游走。

Erik默默地看着桌子上造型夸张的字体——爱的游乐场♂。

Charles则身穿“礼服”,站在人群簇拥的高台上,在激情澎湃的呼喊声中,仰头将一柱紫红的酒液喝了个干净。

“喔——————”

掌声和喝彩声一齐响起,Charles嚣张地举着酒瓶挥舞,在热情的海洋中肆意潇洒。

被遗落的Erik只有数口袋里的螺丝钉。他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,尝试着抿喝了一口面前的淡黄液体,然后面目扭曲地吐了出来。

“呀哈,他真可爱。”

金发黑裙的舞女俯下身,分叉的头发扫上Erik的脸,他皱着眉侧了侧脸。舞女挑着眉搂上Charles的脖子,谴责道:“你还真是不顾未成年人的感受。”

Charles抹开她的红嘴,仰头把Erik面前的酒喝尽,半眯着眼喃道:“酒精,比基尼,效果奇佳的菠萝汁……这他M才是生活。”

他高举酒杯的手顿了一下,迷糊的眼里突然泄出一截短暂的光亮,像尖啸着迸溅的星星,像惨白干冷的白炽灯,扑闪着又绝望地灭入死寂。

“活的自由尽兴就好。”

Erik见证了这转瞬即逝的一刻,像刹那间窥见浩瀚宇宙声色山河,他微张着嘴伸出手,抓住的却是鲜艳的美甲。

“他不学手语的吗?”

“你什么意思?”Charles捉住了她的手,突然沉下的声调让舞女下意识退了一步。

“他这样的孩子,这么大还不会手语?”

突然扬起的手将她按在了墙上,夸张的耳环叮叮叮叮的响叫起来,Charles瞪着眼,鲜红的唇像是要渗出血来:“你以为呢?黄毛鸵鸟,你以为那个天杀的院子会教他什么?好心的玛利亚会教他什么?用裤裆想问题的天杀协会教他什么?”

“他不是哑,烂须玉米,他的声带比那群人润滑剂做的脑子好多了!”

Charles松开她,她手里那杯酒早已洒了她一身。舞女从惊恐中缓过来,愤愤地扔掉酒杯,不甘又心虚地骂道:“棺材里好梦,混蛋。”

“我会的”Charles并没有回击,反而笑起来,微微醉红的脸上映着光。

Erik早已起身,惊讶在他神色里扑闪着,他轻张着嘴,看着Charles晃着脑袋走过来。

“跟我这个天杀的混蛋回家吧,小鬼。”

Erik抬起手,轻轻地拍了拍Charles起伏的胸膛,睁着眼静静地看着他,光点游走在脸上,却化为如一的纯澈。

这是只有两个人懂的手语。

“是的,灭火,你成功了。”Charles放松地笑笑,缓一口气,拉起他走入夜色。Erik的个头比Charles小不了多少,他总是那么安静,像初春不化的冰,满天的寂星在他面前都似乎喧嚣了起来。

“就是这样的Erik,他们就喜欢常规,按他M的规矩来,根本不管你他M的是什么,贴个标签盖棺定论。”Charles突然意识到了什么,收了习以为常的一嘴脏。

“Erik,开口说话是你的权利,不可强迫,更不可否认。”他沾酒的外套揽住夜风,起起伏伏,像是海上提灯前行的木舟,在苍茫中宁静安详。

“如果你想,我可以帮你。”他发现Erik眯着眼睛半入了梦乡。

“如果可能,叫我的名字好吗?”


5.

Erik被混球Charles收养了,他也很快发现了他是个混球。

夜半摇滚,宿醉洒酒,发型永远嚣张地冲着,花花绿绿的杂志碟片四处堆放,各色震撼视界的衣服,还有一棍撬人的壮举。他还总是没有预告地玩消失,在黄昏中扶进屋里,暗着脸扯下手臂上的胶布。

他几乎在以全部的精力浪费时光。

比较二十家家甜品店里面哪一家色素加的最多;收集冷门摇滚歌手的每一张光碟;每天拍一张叛逆照片贴在乱糟糟墙上;放飞小孩子刚买的气球;给讨厌的烂人写脏话连篇的信;给不怎么讨厌的人写脏话不怎么多的信……

或者。

数清楚树林里的树木;给后院的每一朵花编号,做档案;一口气买十罐蜂蜜,并向Erik保证这个月饮食无忧;摘下闹鬼屋子里的假鬼影,换一个更逼真的上去;在往鸟窝里塞别的鸟,引起鸟族夫妻矛盾……

他那么忙碌,又那么无聊。

他陪Erik数螺丝钉——Erik独特的小爱好。给每一颗取名字,把每一颗擦亮放好,以无比隆重的方式,恭贺Erik成为“万磁王”。

或清晨或黄昏,一遍又一遍,不厌其烦,甚至精心准备了一个铁盒,用来安放那浩浩荡荡的金属大军。

Erik喜欢千纸鹤,特别是商店里挂的那种。他撕烂了三本色情杂志,苦练一晚,终于折了个似鸡非鸡的玩意儿。他最后睡在一堆废纸团里,Erik则披着毯子拥上了他。

还有鸟蛋。

他在树下搭了一个丑兮兮的宽梯子,在滤过的阳光中和Erik一起凑到了鸟窝旁。淡蓝色的鸟蛋轻轻地躺在窝里,阳光给它们披上一层薄沙,生命的起点线正悄悄拉开。他们无比尊重的与鸟窝保持着一段距离,只静静地凝望着,崇敬着。待解的生命谜团于一方小小的风叶里,印入两双清澈的眼睛。

睡前故事这个坎总是过不去。

Charles总是皱着眉干巴巴地念着,“对,天杀的王子又刚刚好接住了作死的公主,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……”不知不觉又喃一句“去他的爱与正义。”

Erik倒是没有他那么煎熬,他在意的并不是故事本身,除了对那篇“爱是什么?”的执念,他的关注点就只有Charles的眼睛。

Charles还是只会做白吐司蘸蜂蜜,唯一的进步是舀蜂蜜的动作更加娴熟了。他们把面包片当做写字板,抿着嘴蘸着蜂蜜涂涂写写,每一片面包都像待拆的信封,歪歪扭扭的字母在沉默中鲜活起来。

Erik很聪明,只是长久的教育缺失让他起初显得很无知,他认真地把C—H—A—R—L—E—S拼起来,眨眨眼。

我以无声的方式,唤你的名字。

Charles愣了愣,破天荒地画了个爱心。


6.

Erik被收养了,对象是个混球。

在面不改色吃了不知道多少顿白吐司蘸蜂蜜后,Erik终于露出了难色。而罪魁祸首正在卫生间吐个不停——他并没有喝酒。

Charles拖着步子扶到沙发边,把被Erik误吃过的“糖果”连倒了半把,尽数咽下,瘫上沙发匀着气。

外面刚刚下过一场雨,泥土正在在大口的呼吸。阳光将掀未掀,被洗过的树林似乎化成了湿漉漉青幽幽的一团雾,无声地敲着窗户。

Charles翻身爬起,“嘿小鬼!你抓过云崽崽吗?”

这个新奇的名词让Erik有些好奇,他摇摇头,推开了面前的吐司。

“我们走!”没有任何商量,Charles飞快地抓起他的手,兴奋地拉下座,推开门一头扑进微凉的风中。青绿和灰白扑面而来,相伴雨后独有的味道。Erik仿佛瞬移一般站在了树林前,随后后一件略大的浅灰色外套追上了他。他看着Charles,略微斜着头拉了拉他的胳膊。

“准备好抓云崽崽了吗?”Charles激动地搓搓手,完全忽略了这是午餐时间。

望着大片大片干净的绿丛和神秘的“云崽崽”,Erik十分难得地兴奋了起来,他的嘴角欢快地挑着,睫毛一翻便是清泉出新桃。

二人蹑手蹑脚地走进树林,Charles把步子放的很轻很慢,他乱糟糟的卷发有些湿润,呼吸有意放轻,在此时依然清晰地展出来。Erik看到Charles的示意,停住脚步,期待地张开了怀抱。

“准备好了吗?”

Erik用力地点了点头,他沉浸在满世界晶莹的绿笼中,像闯入萤火世界的鹿孩,等待着每一点奇迹。

Charles神秘地站在树下,食指抵唇。

“3”

“2”

“1!”

他突然猛的一撞树,撑开的绿荫受惊一颤,安眠在枝缝叶隙的大小雨珠立刻哗啦啦的砸落下来,像大块水晶瞬间碎溅,无数钻粒借着叶的跳板纵身一跃,齐笑着把Erik淋了个透湿!

“Surprise!!!”Charles欢乐地大笑起来,高举双手像进球一般大肆高呼着。“你抓住了了多少?”

Erik震惊地站在原地,笼在迷惑震撼惊讶的复杂迷雾里,他睁大眼睛,灰绿的眸子像凝住了一般,却又忍不住迸出翻飞的光彩。

Charles冲出来接住余落的水帘,像开幕的音乐剧,动作光影和声乐都活跃了起来。一种神秘的默契悄然互扣。

不,这不只是一个恶作剧。

时间像遏不住的涌流,激动地奔腾起来。突然揭开迷雾以瀑流俯冲之势涌来的云崽崽,突然兴奋而折影出苍天远海的蓝色眼睛,突然在风声水声笑声中奏起的交响乐,突然拥上来的盛满怪异喜悦的滚烫怀抱。Charles跃起的身姿和笑声带着奇异的感染力,树林,卷发,笑声,指甲,一切的一切都在不断拧动的万花筒中缤纷起来。

“来吧Erik!”他高呼,扬手打低垂的树枝。“让他们落下来!让他们走完旅程!”

Erik的心里荡起无法言述的叠浪,他无声无息,却以将开未开的唇缝,吻入风魄的鼻尖,乘念而起的手指,以Erik Lehnsherr静默的一切澎湃着。

他垫脚拉下一枝绿,冰珠纷纷落下,像夏天猝不及防烂漫的一谷盛花,Charles被淋了一身,头发杂乱地贴上了前额。

“Erik!”Charles随意的揉了一把湿头发,顺势又将旁边的枝丫狠拉两下,Erik灵活地向旁边一躲,在水帘坠珠中钻入另一片绿荫。他像一条久冻的河,在长久的否认与遗忘后再次涌动起来,夹着伤口一般的碎冰默默地淌着。

他尚有温度。

他从未干涸。

被迫按了暂停的雨又在枝叶晃荡间奔向泥土。“来吧都下来吧!去终点!”Charles张开双臂,迎接所有被拦在末途的滴点,“值得,这都值得!”他甚至兴奋的叫出脏话来,搂住Erik,绞起冰凉的手,整个世界只剩下鲜亮的绿影与激荡的喧嚣。

停不下的哗啦声响,歌不尽的雨后续曲,他们在林中穿梭,淋湿对方,像荒唐祭祀里最后的赞礼。追逐着,旋转着,奔跑着,簇拥着……在最后这一段路上,要歇斯底里,要自由尽兴,要不留遗憾!


“去终点吧。”


7.

薄身迎雨,白日纵歌,生命总在惊涛雷雨中默止,在浅冬静春间磅礴。

Charles这个混球已经消失两天了。

门是一个叫Hank的青年打开的,他看到桌上的故事书时愣了一下,对着乱糟糟的沙发摇摇头,最后向Erik伸出了手。

“我带你去见Charles。”

Erik望着他,微微张了张嘴。他的平静里有一种令人惊讶的力量,不是懵懂,更不是冷漠,只像青谷里一片安稳的湖,张展着余雪的理智,暗涌着鲜藻的温柔。

他希望Hank能等他一会。

他打开Charles跟他准备的铁盒,为每一颗螺丝钉无声地点名,最后点了自己。

他从冰箱里拿出一小罐蜂蜜,放入怀里,冰凉的罐身贴上肌肤时他忍不住一颤,并接着试图用体温将他捂热。

他把千纸鹤细细收好,放入口袋。

他拿出枕头下自己画的鸟蛋,向窗外的树招了招手。

走吧,我们去见Charles。

路旁的行道树极速后退着,映出灰黑大院,酒吧夜歌,映出一场场穿着奇装异服的荒诞剧,在幕落之前,只需长歌,只需肆笑,只需放浪地泼着油彩,只需真真切切地痛哭流涕。

“这个人早就恶化了,他的选择只剩下冒险治疗和常规吊命。”

“啊?这么惨,那他选的什么呀?”





“淋雨。”



白色是圣洁的,也是残忍的。心电图,氧气瓶,各种各样冰冷的管子……Charles被裹在一片白色里,难得地安静着,他嚣张的头发耸拉下来,呼吸面罩一阵一阵地泛着白雾。

Erik看见了那双半掩的,泄出一缝潋滟的眼睛。

“……Erik。”是极轻的气音,如轻轻浮起的绒羽,病床上的人尽力抬了抬眼。

“回去吧,没什么可看的……”他微微侧了侧头,没有血色的唇轻掀着:“混球Charles到站了。”

Erik静静地坐到他旁边,茶绿的衣色让他像片卧睡在雪地里的叶,雨后的树林在静默之中隐隐约约。他开始一件一件的将东西摆开,仿佛要尽力在白漠之上植下更多的鲜丽。

螺丝钉,千纸鹤,蜂蜜,鸟蛋。他喜欢的东西很简单,像Charles一样可以抱在怀里。

他们在沉默中共同回顾,那些晴好的日子,那些荒诞的故事,那些即使知道结局,依然迎着烈日雹粒,用尽全力放肆而自由活着的时光。

“你,还留着这个。”

Charles看着Erik展开了一张撕下来的书页,平平整整干干净净,上面的爱心似乎发着烫。他点点头,指着那个无比熟悉的标题——那个Charles讲砸了无数次的睡前故事。

“哦sh*t,这个杀千刀的问题。”Charles无力地笑了起来,胸口起伏着,心电图滴滴地念起判词。“Erik,告诉我,你的答案是什么呢?”

Erik望着他,像每一次,又不像任何一次。灰绿的眼睛不易察觉的移转着,他是吻开春晓的使者,同时也无法挽回冬的消逝。

爱是什么呢?

他认真地抬起手,指了指排列整齐的螺丝钉,指了指温热的蜂蜜,指了指精致的千纸鹤,指了指水彩涂画而成的鸟蛋……

最后,轻颤着指住Charles。

是你,是每一种你。

“哈,老套路。”笑意浸透那张苍白的脸,他的呼吸无比微弱,看不见的细流缓缓淌逝着,稀释最后浅薄的余光。

在终点之前,在落幕之间,在暴风骤雨撕心裂肺歇斯底里之后,生命啊,从来没有丢掉晶莹,也从来没有忘记灵魂的呼吸。

直线心电图一定说了谎,Erik静坐着,他分明感受到房间里的每一丝空气都是他的气息,散着酒味,融着笑意。

一切皆有终极。即使被拦入枝叶的苦难,也依然要拼命落完自我的降雨。

即使那荒诞不经。

门开了,照进来的光像那个人推开院门的那天一样。


“Charles。”


Erik惊讶地捂住自己半开的唇,未散的男音清楚地回荡着,刹那间明媚了海角与天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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